第4章

“可是凌绾依如何能在并不熟悉的马匹上如此自如行动？”婢女已经慌了神，口不择言地反驳道：“凌小姐骑射功夫一流，这对她来说不是手到擒来吗？”在场众人一愣，婢女察觉到不对劲正准备辩驳，被皇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拖下去。侍卫知道大势已去：“是程小姐让我将没处理过的箭给凌小姐的。”一番闹剧这才落场。皇上挥了挥手：“晋王，剩下的事你来处理。”说完后径直离开。凌绾依整了整衣服站起来，强迫自己不去看程敬霖。
夏启琴身形不稳，倒在马背上。
锣声响起，夏启琴已经被一群人围住，她靠在婢女身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眼睛却直直地看向她。
程玄清正不顾形象朝这边奔来。
凌绾依有些恍惚地翻身下马，看着脸色惨白的夏启琴。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马为什么会受惊，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箭头没有替换。
程敬霖比程玄清更快赶到，凌绾依才意识到，原来这是在他的帐前。
凌绾依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程敬霖，嘴唇微动：“不是我。”
程敬霖没有回答，将她的发颤的手捏了捏，一个眼神递给裴检。
裴检适时出现，给她披上斗篷。
程玄清已经赶到了，面上还有刚才跑过来的红晕。
他让夏启琴靠在他怀里，小心谨慎的样子像是对待一件脆弱的瓷器。
夏启琴抓住他的手，眼泪和鲜血一起留下。
她眼睛泛红，额上都是细密的冷汗，她声音虚弱无力：“凌绾依，你为什么要害我？”
程玄清在听清楚的那一瞬间，眼神已经横了过来，声音里是压抑的怒气：“凌绾依！”
凌绾依争辩不了，箭的确是她射的。
她下意识地正要跪倒，却被一旁的程敬霖拦住。
程玄清瞬间黑了脸：“琴儿伤成这样！晋王你还想护着这个人罪魁祸首吗？”
凌绾依身上罩着程敬霖的衣服，呼吸之间都是她熟悉的味道。
又看见程敬霖挡在她身前，心里一热。
但还是挣扎着跪下：“臣甘愿受罚。”
程敬霖似乎想要将她扶起，又被夏启琴虚弱的声音打断了动作：“敬霖……”
凌绾依注意到程敬霖停顿的动作。
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将头埋得更低：“臣自愿领罚。”
这边闹的不可开交，自然惊动了皇上。
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让人先将受伤的夏启琴送下去诊治。
又将凌绾依和在场一干人等带回帐中。
凌绾依跪在下首，已经半个时辰过去，她膝上传来阵阵刺痛却不敢挪动。
太医火急火燎地闯进来说夏启琴已经安然无恙。
皇上的眉头才松了松，手指了一下跪着的凌绾依。
“凌绾依，你可有话要说？”
凌绾依看向离她不远处的程敬霖，眼里满是心疼，凌绾依并不清楚他究竟是心疼正在救治的夏启琴还是现在被责问的自己。
凌绾依知道自己肯定要受罚tຊ，只能恭声道：“臣女知罪。”
皇上颇具威严的声音响起：“朕还没有审问，也没有定你的罪，你何罪之有呢？”
一句话将凌绾依噎住，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朕不会冤枉一人，但你若是确实有罪，朕也不会轻易饶了你！”
吵嚷之间，裴检带着一男一女进来，程敬霖上前行礼，跪在她身侧：“这是程家小姐的婢女和当时在场负责马匹弓箭的侍卫。”
皇上对程敬霖的动作有些不满，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们都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婢女一改刚才的战战兢兢，跪倒在地上高声道：“我亲眼看见的，凌小姐将弓箭对准了我家小姐，她想要害死我们小姐！”
侍卫见她跪下，也颤着身子跪倒：“是凌小姐指示我换了箭头，她说要给程小姐颜色看看。故意换成最锋利的铁头。”
皇上眼里冒出精光，显然是并不十分相信这一套说法。
程敬霖朗声道：“父皇，容儿臣多嘴问几个问题。”
皇上轻声“嗯”了一声。
“你说你看见了凌绾依要害你家小姐，甚至在疾驰的马上拉弓射箭是吗？”
“可是凌绾依如何能在并不熟悉的马匹上如此自如行动？”
婢女已经慌了神，口不择言地反驳道：“凌小姐骑射功夫一流，这对她来说不是手到擒来吗？”
在场众人一愣，婢女察觉到不对劲正准备辩驳，被皇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拖下去。
侍卫知道大势已去：“是程小姐让我将没处理过的箭给凌小姐的。”
一番闹剧这才落场。
皇上挥了挥手：“晋王，剩下的事你来处理。”说完后径直离开。
凌绾依整了整衣服站起来，强迫自己不去看程敬霖。
程敬霖伸了手要来拉她，凌绾依正要躲过，却被一声厉喝止住：“你们俩在做什么？”
她抬眼看去，是一脸怒气的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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